决定前的忐忑:我为什么选择假体隆胸?
站在浴室镜前,我第无数次用手托了托胸前那件快挂不住的聚拢内衣。
28岁,生完孩子后,原本就不算丰满的胸部像被抽走了气的气球,松松垮垮地贴在肋骨上。
穿T恤时总觉得自己像块平板,买内衣时永远在A杯区徘徊,偶尔试穿件稍微紧身的衣服,店员都会小心翼翼地问:“这件……可能不太适合您的身材?”。
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去年夏天。
和闺蜜去海边玩,她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跑跳,胸前的弧度随着动作自然起伏,而我裹着宽松的防晒衣,连下海都只敢蹲在浅水区。
那天晚上,我躺在酒店床上刷手机,突然看到一条科普视频:“假体隆胸不是‘造假’,而是通过医学手段让身体回归更协调的状态。”。
这句话像根针,戳中了我心里比较隐秘的自卑。
但真正要迈出这一步时,恐惧还是占了上风。
我在本地论坛搜“宁波隆胸”,跳出来的帖子有说“术后像被卡车碾过”的,也有晒照说“完全没感觉”的。
更让我纠结的是,假体到底选多大的?会不会太假?术后疼不疼?这些问题像团乱麻,缠得我整夜睡不着。
然后是丈夫的一句话推了我一把:“你开心就行,我支持你。”。
他是个内向的人,很少说这种直白的话。
那天晚上,我翻出压在抽屉底的体检报告,又仔细对比了三家机构的资质,比较终选了宁波艺星时代——不是因为多“强”,而是他们的询问师和我聊了两个小时,没有急着推销项目,而是先问我:“你希望术后达到什么样的状态?”。
手术当天:从期待到慌乱的6小时
手术定在周三上午。
前一天晚上,我按照要求洗了澡,把指甲油全卸了,连平时戴的项链都收进了首饰盒。
早上7点,我空腹到了机构,护士先带我去做了基础检查:量血压、抽血、心电图。
等待结果时,我坐在候诊区的沙发上,手里攥着包,指甲掐得掌心发疼。
“一切正常,可以准备手术了。”
护士拿着报告过来时,我猛地站起来,腿有点软。
她笑着扶我:“别紧张,主刀医生会先和你沟通假体位置和大小。”。
我点点头,跟着她进了手术准备室。
换上病号服,躺到手术台上那一刻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打疫苗的场景——明明知道不疼,但针头靠近时还是会浑身发冷。
这次更夸张,当麻醉师拿着面罩过来时,我差点喊出声:“等一下!我还能反悔吗?”。
护士轻轻按住我的肩膀: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。”。
我盯着头牌上的无影灯,深吸一口气:“做吧。”。
面罩扣下来的瞬间,有股淡淡的甜味,像是小时候吃的橘子糖。
接着是耳边模糊的仪器声,再然后……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醒来时,我已经在观察室里。
胸上裹着厚厚的绷带,像穿了件硬邦邦的铠甲。
喉咙干得冒烟,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。
护士递来温水,用棉签蘸着润我的嘴唇:“手术很顺利,现在是下午1点,你睡了4个小时。”。
我迷迷糊糊地点头,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,像是有人用针在扎。
“这是正常的,麻药退了会有疼痛感。”。
护士边说边调整我的枕头,“如果实在受不了,可以轻轻按床头的呼叫铃。”。
我咬着嘴唇点头,心里默默数:1、2、3……疼得强时,就数窗外的梧桐树叶子,一片,两片,三片……。
术后24小时:疼痛像潮水,一波接一波
当天晚上,我住进了单人病房。
丈夫赶过来时,我正蜷在床上,额头抵着膝盖,疼得直抽气。
他轻轻摸我的头:“要不吃点止痛药?”。
我摇头:“医生说前24小时尽量别吃,观察反应。”。
其实是不敢吃——怕吃了还是疼,更怕吃了有副作用。
那一夜特别难熬。
平躺时,胸部的压迫感像块大石头压着;侧躺又怕压到假体,只能半靠着枕头,脖子酸得像要断掉。
每隔两小时,护士会来量体温、看伤口,每次掀开被子,冷风灌进来,我都忍不住哆嗦。
比较难受的是排尿。
因为打了吊瓶,我总想上厕所,但裹着绷带根本直不起腰。
头一次下床时,我扶着墙慢慢挪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丈夫蹲在旁边,手虚虚地护着我:“慢点,慢点。”。
好不容易挪到卫生间,却怎么也解不出来,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然后还是护士拿了便盆,我才勉强完成。
凌晨3点,我疼得实在睡不着,摸出手机给闺蜜发消息:“我现在像被大象踩过。”。
她秒回:“抱抱!明天我给你带粥!”。
看着屏幕上的字,我突然有点想笑——原来再坚强的人,在疼痛面前也会变成需要安慰的小孩。
术后第三天:绷带拆了,但新的挑战来了
第三天早上,医生来查房。
他轻轻解开我的绷带,我低头看了一眼:胸部肿得像两个发面馒头,皮肤泛着青紫色,摸起来硬邦邦的。
医生指着两侧的切口说:“修养得不错,但接下来一周要特别注意活动幅度,避免假体移位。”。
拆完绷带,护士给我换了件运动内衣。
穿上那瞬间,我差点哭出来——原来“束缚感”也能让人安心。
之前裹着绷带时,总担心假体会跑,现在有了内衣托着,反而觉得踏实。
但新的麻烦来了:上肢活动受限。
比如穿衣服时,胳膊抬不起来,只能让丈夫帮忙;刷牙时,左手举不过肩,只能用右手慢慢刷;就连比较普通的弯腰捡东西,都得先蹲下,再用手撑着膝盖慢慢起,否则胸口会像被撕开一样疼。
那天下午,我试着下楼走了走。
机构在5楼,电梯里人不多,但我还是下意识含着胸,生怕别人注意到。
走到一楼大厅时,有个小姑娘跑过来,仰着头问我:“阿姨,你是不是受伤了?”。
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没有,阿姨只是做了个小手术。”。
她歪着头想了想,突然说:“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哦!”。
那一刻,我心里暖暖的——原来疼痛里也能藏着善意。
术后第五天:疼痛减轻了,但焦虑来了
到了第五天,疼痛明显减轻了。
早上起床时,我不再需要丈夫扶,自己慢慢挪到床边,虽然还是有点僵,但至少能独立完成。
吃饭时,筷子也能拿稳了,不用像前几天那样,夹菜时手抖得强。
但新的焦虑又冒了出来。
我开始盯着镜子看:胸部的肿胀还没消,摸起来还是硬的;两侧的切口虽然贴了祛疤贴,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痕迹;比较让我纠结的是大小——术前和医生沟通时,我选了250cc的假体,现在裹着内衣看,确实比之前大了不少,但总觉得“不够自然”。
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刷手机,看到一条帖子:“假体隆胸后后悔了,取出来反而更丑。”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被角。
丈夫察觉到我的情绪,凑过来问:“怎么了?”。
我把手机递给他,他看完后笑了:“别人是别人,你是你。
再说了,就算真不满意,以后还能调整,对吧?”。
他的话让我稍微安心了些。
其实我知道,这种焦虑是正常的——就像买了新衣服,总担心别人怎么看;做了新发型,总忍不住摸头发是不是服帖。
但换个角度想,我之所以做这个决定,不是为了取悦别人,而是为了让自己更自信。
术后第七天:疼痛几乎没了,但生活还在适应
第七天早上,我去机构复查。
医生检查了伤口和假体位置,说:“修养得非常好,接下来可以慢慢增加活动量,但三个月内还是要避免剧烈运动。”。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点失落——原本计划术后去学游泳,现在看来得推迟了。
回家的路上,我特意绕去商场买了件新内衣。
之前穿的内衣都是A杯,现在试了B杯,虽然还有点空杯,但至少能撑起来。
店员笑着帮我调整肩带:“这款聚拢结果非常好,穿起来很自然。”。
我站在镜子前,看着胸前的弧度,突然有点鼻酸——原来“自然”这两个字,对我来说这么重要。
晚上,我和丈夫去吃了顿火锅。
以前我总嫌火锅店太吵,现在却觉得这种热闹很治疗好。
服务员端来鸳鸯锅时,我指着清汤锅说:“比较近不能吃辣,伤口会痒。”。
丈夫夹了块豆腐放进我碗里:“那就多吃点清淡的,养养身体。”。
吃完火锅,我们沿着江边散步。
晚风轻轻吹着,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轮廓,虽然还肿着,但已经能看出大概的形状。
丈夫突然说:“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别人怎么看,你自己开心就行。”。
我靠在他肩上,笑了:“我知道。
只是……突然有了胸,还有点不习惯。”。
他捏了捏我的手:“慢慢就习惯了。
就像你以前不会化妆,现在不也画得挺好的?”。
我瞪他一眼:“那能一样吗?”。
他笑着求饶:“不一样不一样,我家老婆怎么样都好看。”。
值不值得做?我的真实答案
现在,术后一周已经过去了。
疼痛从“无法忍受”变成了“偶尔刺痛”,生活也从“需要人照顾”回到了“能自己做饭洗衣服”。
如果有人问我:“值不值得做?”。
我会说:这取决于你到底想要什么。
如果你期待的是“一夜变漂亮”“不痛无痕”,那可能会失望——术后一周的疼痛是真的,穿内衣的束缚感是真的,对着镜子反复确认大小的自然度也是真的。
但如果你和我一样,是因为长期的身体自卑影响了生活质量,是因为想在穿衣服时更自信,是因为想在照镜子时能对自己说一句“还不错”,那这个决定,至少对我来说,是值得的。
当然,这不是一个“必须做”的选择。
我身边也有朋友通过运动、饮食调整让身材更匀称,她们同样活得很开心。
重要的是,你要清楚自己为什么做这个决定,而不是被“别人都做了”“现在很流行”这种声音推着走。
然后想说的是,无论你选择什么,都要对自己温柔一点。
疼痛会过去,肿胀会消退,但你对自我的接纳和爱,会一直留在心里。
就像我术后第三天在日记里写的:“我不是在‘造假’,我是在给自己的身体,一个更舒服的形状。”。